昨晚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那感覺像是我站在一個不屬於那個世界的角落.就這樣看了一整個晚上.看一則故事

在書寫的同時越來越記不得了.從故事的開始到結局.其實若真的要說.都是一個混亂且結構不清不楚的故事.我卻和這些不清不楚的人混亂了一整個晚上

他們是一群年輕男女..或者說我們好了.雖然記憶很模糊.但我好像也在裡面扮演了一個不甚重要的小角色.

他叫她姑姑.是我們這群人裡面唯一具有親屬關係的兩個人.我們開著車在凌晨出發.沒有人提要去哪裡.卻也沒有人問這個問題.路上都是嘈雜的打鬧聲.談論了些什麼我已經全部忘記

深刻的是窗外的景色灰灰暗暗.有種要下雨了卻硬是要把雲壓迫到人頭頂讓大家都覺得很沉重的味道.而這樣的氣氛就這樣纏繞在我的脖子上.整夜也沒有停過.

我並不為此感到難過.並且承認這場夢裡有太多大笑的紀錄.只是這沉悶卻已經化作頸上的胎記.我剝它不下.老夢見這樣的氣味.醒過來的時候.我都會懷疑是不是因為我的大腦早就發霉了.所以一直沒有去過加州海灘上陽光清灑那樣神清氣爽的普照夢境

我們開了車門.不意外的發現自己正站在沙灘上.還沒捲起的牛仔褲腳沾了一層厚厚的沙.大概是因為我才剛想過加州陽光跟海灘.所以海灘就出現在這個夢裡.

在那幾個人迅速圍成一圈的奔跑範圍之外.我坐下屈膝觀察接下來的動靜.就我所知.現在已經很少年輕人會做這樣的事了.我們多半是去夜唱.或者喝點自以為悠閒的下午茶.就這樣渡過偽裝成有錢人的一個午後.

沒有人理會我.大家就這樣自顧自的作起自己的事.現在說起來不像在玩卻比較像是正在舉行一個儀式
奔跑結束以後由他起頭.抓了一整個手掌的沙.然後任沙在掌中滑落.接著輪到了他的年輕表姑.然後每個人都做了一次.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一直盯著他看.也許是因為做為這場繁瑣夢境的導演.我嗅著了接下來他要引導這場夢境的發展.

才這麼想著.他就自褐色的沙堆中一躍而起.瘋狂的往海浪來去的所在撲去.口中嘶吼著野獸般的嚎叫.是喉嚨幾乎破碎的叫喊法.那用盡生命全部力氣的憤怒像緊箍咒般讓我的呼吸瞬間困難起來.剛才不是一切都好好的嗎?這個轉折是怎麼發生的?我跟著追過去的一行人熟練的要將他拖回岸上.他的手腳不住揮舞.拳頭不分東西就只是亂捶胡打.在每個人都吃了苦頭以後.這人卻沉默了下來.整身濕漉漉的往岸上望去.隨手抓來一個朋友."我姑姑呢?"那樣的問法卻像是在問情人多一些.不想覺得可笑.但是似乎已經落入某種情境裡面.是的.我們都沒想錯.她不見了

就在他無預警的鬼上身發神經以後.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以後.她不知何時消失在這個夢境裡.他用力的揪起旁人衣領.拖屍體一般的往回走.把人全都丟回車上以後.像是沒看到仍然杵在身邊的我一樣.赤足走回剛才發瘋亂吼叫的所在.整個人趴在骯髒的海水上.慢慢漂遠.夢裡的人不需要呼吸吧?我彷彿帶著攝影機.切換一個角度從海面下仰望他.他瞪著我.卻彷彿我不存在的透視過去尋找海面以下可能存在的什麼...是他的表姑嗎?我的腦袋為此發漲.到現在為止我究竟在做些什麼呢?他又在做什麼?消失的人去了哪裡?

漂浮的太久了.就忘了原先我正在數落哪些不合理.不過是一場夢.何必太認真?想法剛剛掠過.他的眼睛卻忽然定神在我身上.粗手粗腳一把抓起我沒有痛覺的手腳.把我整個人擠壓到海灘球的大小.捧著我的腳直視我的頭.緩慢的吻了我的額頭一下.漫布在全身上下的噁心感全擁擠到頭頂但衝不破腦殼.只得在我的頭顱內橫衝直撞.這樣的經驗放到圖畫來表現是可笑的.但身上的雞皮疙瘩卻怎麼也刮去去.就像頸上那圈烏黑胎記一樣.

他在尋找他重要的人.而我就跟著他漂浮在無法腳踏實地的夢裡.只是一場夢啊.何必那麼認真?最後他找到了她.血液瞬間回流到心臟裡.她漂浮在我們一直前進的方向很遠處.很遠很遠.遠的就算他確定方向在那裡.我們還是以為我們會找不到她.

他把他的表姑帶回岸上.輕輕拍著她的肩膀.然後送她回家.他恭敬的對某個男人喊姑丈.對兩個小男生揮揮手.就轉身離開了.一路上車子裡的氣氛又來繞著我.少了一個她以後感覺什麼都不對勁了.可是他們都不說哪裡不對.而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鬧鈴在響.提醒我應該要起床上課.今天上些什麼課呢?我忽然很想知道.這個世界裡有沒有繼續延長的可能.如果我偶然的創造出這麼一個空間.是不是這個空間就隨著我的意願在醒過來的時候消失了?

醒過來了.世界還是原來的那個模樣.只是一場夢而已.誰都不必太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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